第57章(第2/4页)
他没有办法说话,只能闭着眼,咽下满腔的燥痛。
“你知道什么叫不矜持吗?”
她的心脏跳得很快,她双颊绯红,另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衬衫,用力拽起衣摆,灵巧的手指已经探进衬衫一角,迫不及待地贴住男人的腹肌,随意大胆地摸索。
虽然现在运动量不够,但毕竟吃得少,心思重,还有以前健身的底子在,薄、滑、暖,黎可从来不说自己觊觎,但手指肆无忌惮,只是又吻住他的唇角,在他唇间轻吐呢喃,“这才叫不矜持!”
微凉纤细的手指游走,贺循胸膛皮肤轻轻发颤,甚至弓起了肩膀,不知道是凉意刺激还是久违的念想和渴望,燥乱之外更有种莫名的汹涌,需要抑制,但又不知如何下手。
他耳根发红发烫,语气摇摇欲坠,极度喑哑又咬牙绷住冷峻:“黎可,你——”
她轻轻柔柔地“嗯”了声,提起指尖,用尖细的指甲划过胸膛,细细密密的痒激起皮肤的战栗。
贺循眼睛紧紧闭住,眉心挤在一起,理智和情绪都想抓起她的手,想甩开,更想握住。
要做的动作太多———偏偏心又悬在半空晃荡。
囫囵几下之后,黎可的手指突然缩回,贺循极力稳住的身形骤然一空,她把手搭在他的手臂,樱唇贴在他耳畔,潮热的气息灌进耳膜,“知道什么是轻佻吗?”
她的脑袋蹭了蹭他的脸颊。
衣线笔挺的西装裤耷着白衬衫一角,自然是不利落也不整齐,纤细的手指解开纽扣,灵蛇似的往里一钻,快准狠地捏住,她张口重重咬住他的唇,语气大胆,“这就是轻佻。”
她手指灵巧,滑腻香舌钻进他的唇腔,堵住了他喉间那声沙哑至极的低喘,咬住他的舌尖用力吮吸,乱七八糟地兴风作浪,挤压蹂躏,贺循猛然睁眼,漆黑瞳眸像冻住的宝石,身体是颤栗的海啸,脑子又像石化般僵住。
这个女人,简直……
她胆子太大,她太,太为所欲为,她缺乏礼貌和矜持,她……跟个女流氓一样。
贺循喉结滚动,却只有无数气息乱窜,黑眸战栗茫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呼吸急促凌乱,亲吻肆虐疯狂,他一面抗拒一面屈服,全身发烫,头脑沸腾,理智像水雾烟消云散,身体燥痛而脸色发红,用力地瞪着漆黑的眼睛,手指紧紧地抓住她,想放开更想把她揉捏成一团。
直到最后她推着他往后一跌,两人齐齐跌倒在床上。
床铺宽大柔软,埃及棉的床品柔软细腻,有丝绸般的质感。
黎可手臂撑着床单,长发垂下,跪坐在他的腿上,摆成坐姿的长腿夹住了他的窄腰。
“黎可。”
他隐隐明白她下一步的打算,眸光茫然,神志迷失,身体混乱,理智突然回归一丝,撑起身体,声音发颤甚至低吼,“你想干什么?!”
她停住动作,俯身过来,凉丝丝的头发垂在他英俊发烫的面容:“我只对长得好看的男人轻佻随便,要不是看在你这张脸的份上。”她咬了下他的唇峰,“你知不知道你很烦人?知不知道你很讨厌?你跟那些男人一样,混蛋!资本家!臭男人!”
贺循伸手去推她的肩膀,语气沉哑:“起来!”
她又开始亲他,这回只是纯粹的亲吻,没有啃咬也没有折磨,她柔软甜蜜的嘴唇有种情迷意乱的魔力,香舌和津液清凉滑腻舒适,吮吻似乎搅动满池死水,把他吻得神魂颠倒,掀起池底的惊涛骇浪。
她像只黏人的猫一样蹭他,用身体的任何一处角度制造混乱,像扔保龄球一样,晃悠悠撞他的肩膀和胸膛,于是他完整地知道她哪处玲珑,哪处单薄,哪处的线条超出了黑暗中的想象。
他的理智在抗拒,抗拒这香气浓郁的投怀送抱,抗拒这意料之外的情景,即便不管两人现阶段是什么处境和身份,他可以,他可以接受换一个时间,而不是在一场乌烟瘴气的应酬和莫名其妙的唇枪舌剑后突然激情四射,他需要有更好的心理状态和提前准备,而不是现在的为所欲为。
黎可手指敏捷灵巧,解他衬衫纽扣和拉链的动作一气呵成,像个冷静美艳的屠夫。
贺循心里发烫颤栗,隐隐有种羞恼和窘迫甚至慌乱涌上来,双手却还掐着她的纤腰,半推半就地想把她推开,却只能哑声喝止:“黎可!”
今晚他除了一遍遍喊她的名字,说不出别的话来——她总是太意外,太夸张,太疯狂,太离经叛道,超出了他的设想。
黎可停住动作,突然起身,脚步急快,风一样走出了卧室,像是仓皇的逃跑。
贺循突然被她扔下。
卧室只剩他一人,衬衫西裤被扯得七扭八歪,可想姿势的狼狈,他茫然一瞬,突然紧紧抿唇,黑眸毫无焦距地滚动,眼尾因为瞪眼的力道而发红,似乎松了口气,又失落,又有股被戏弄的愤怒和不甘的怨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