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收尾 “最好是别让陛下知晓,我毕竟身……(第2/2页)

于是她不知不觉地将他的胳膊抱得更紧,大约是太紧了,他不自禁地一笑。

他放下刚拿起的奏章侧首看她,只当她心里不安,食指轻挑起她的下颌,温声宽慰:“别怕,朕会保护好你。”

卫湘嗓中发出轻轻的一声“嗯”,算是回应了他的承诺。

可其实她并不是怕,她只是觉得这样很让她心安——恍惚间,她似乎觉得这样就能离他的权力更近一点儿。

这晚,他自是又睡去了厢房,卫湘想着恭妃的事已快了结,睡了几日来最好的一觉,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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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宜殿。

恭妃被看押在寝殿之中,身边亲近的宫人被押去厢房或后院分开审问。

御前宫人们行事有度,无人冒犯身居正二品的恭妃,但恭妃身边的宫女宦官就没有这么好的命了。

于是在这整整一夜,德宜殿前后惨叫告饶声不绝于耳。恭妃端坐在寝殿的茶榻之上静静听着,淡漠的神情几乎自始至终都没有过变动。

不远处的角房里,容承渊饮着茶,同样静静听着。天蒙蒙亮时,张为礼进了屋,上前奉上厚厚一沓纸页。

那是宫人们的供词,不止一个人的,都已签字画押,依照品秩高低整理得整整齐齐。

容承渊信手接过,一边翻一边问:“都招了?”

张为礼回道:“都招了。”

容承渊又说:“那禁药?”

张为礼躬身,垂眸道出的话语平静得不带一丝感情:“掌事女官碎碧受不住刑,什么都招了。她说是恭妃协理六宫时借着清点库房找到的东西,还是高祖时遗留下来的。因年代久远,味道已散了大半,就连尚宫局的女官们也不识得,但恭妃见多识广,仔细查阅古籍后确认了这就是那禁药,便带了回去。”

容承渊对这番说辞很满意,便有了几分笑容,挑眉又道:“恭妃倒真有本事。我早知她颇通诗词文墨,却不知她还懂这些。”

张为礼心领神会,对答如流:“奴将那古籍找出来给碎碧指认了,碎碧说就是这本,是靖国公府专门托人送进来的。还费了些银子疏通,以便绕过宫禁。”

“元是这样。”容承渊悠然点头,遂拿着那叠供状站起了身。

张为礼见状躬身退开半步,容承渊向外走去,临至房门口又想起一事,停住脚转回脸来:“那个叫灵液的,性子浮躁。你把她送回清秋阁去,将上下的宫人都叫出来看着,赏二十板子。”

“诺。”张为礼拱手应道。

容承渊却紧接着又改了口,摇头说:“算了……别再惊了睿贵嫔的胎。你把人押远些打,让琼芳、积霖、傅成不必出来。打完你去向睿贵嫔回话,就说这人的去留尽由她做主,吩咐咱们一声便是。”

“诺。”张为礼又应了一次,容承渊推门而出,自向皇帝复命。

于是约莫两刻之后,张为礼进了清秋阁,先说了灵液的事,说人已扶回房歇着了,但凭卫湘做主。

卫湘莞尔颔首:“多谢掌印费心。这丫头心思不坏,只是太冒进了,我看是别在主子们跟前当差为好。且先让她在我这里养伤吧,等养好伤,我赏她些银子,再为她寻个稳妥的去处,也算全了这场主仆之情。”

——不管怎么说,灵液最后这场差事办的是漂亮的。昨日事发之时,她当着一众御前宫人的面不好把话说得太明白,只得明里暗里地点了灵液两句,灵液当时虽惊恐不安,但到底是懂了,说了该说的话,坐实了小旭的错处。

张为礼欠身道:“诺,那奴便这样去回掌印,在为灵液寻些好药来。”

“有劳了。”卫湘道,语毕顿了顿,又言,“我还有个不情之请,还需掌印费神,你替我带个话。”

张为礼忙道:“娘娘只管说便是了。”

卫湘思索道:“陛下为此事大怒,恭妃多半难逃废位的结果,赐死也大有可能。不论哪一样,以后我都再难见到她了,但我有些事想问一问她,不知掌印可有办法让我与她见上一面?”

说着不待张为礼回话,她又补充道:“最好是别让陛下知晓,我毕竟身怀有孕,陛下恐要为我忧心。”

张为礼凝神想想,很快点了头:“此事瞒过陛下不难,想来掌印能安排妥当,奴这就去回话,娘娘安心等奴的消息。”

“好。”卫湘舒气一哂,遂再行向张为礼道了谢,又让傅成亲自去送客,傅成自会拿些金银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