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丧仪 “是奴婢愚笨……不小心触怒了圣……(第3/3页)

“这岂是客套?”卫湘失笑,摇了摇头,复又望向面前灵柩,道,“姐姐何苦前来守灵?”

敏贵妃自然明白她是在想先前的事,不觉一声长叹,默然良久,方道:“你受封晚,不知从前的事。若没有这几个月的波折,我与皇后原也是亲厚的。”

卫湘颔了颔首:“臣妾略有耳闻。”

“所以如今她这一走……我总归有些难过。”敏贵妃黯然笑笑,“又觉这些日子的纠葛突然成了一笔烂账,心里不痛快得紧。”

卫湘只能说:“逝者已逝,这些恩怨也只得一笔勾销了。”

可敏贵妃摇头,压低了声:“那不能够,今晚我必是要骂她的,信我都写好了。”语毕她目光下移,左手从右边的袖口里抽出信封一角,给卫湘看。

卫湘不免神情复杂:“姐姐好生记仇。”

敏贵妃挑眉:“若她活着,我们还有的算账呢。如今她两眼一闭去了,我只写封信论一论是非,我可不心虚的。”

卫湘嗤笑点头:“这倒也是。”

她于是不再多劝敏贵妃,自顾先回了临照宫去。直至次日清晨,她估摸着敏贵妃差不多到了从长秋宫告退的时辰,便又往长秋宫去,不出所料地与敏贵妃碰了个照面。

敏贵妃这一夜熬得并不容易,此时神情倦怠,眼下乌青浓重,见了卫湘,她先是一愣,继而边开口说话边就打起了哈欠,忙以锦帕遮掩:“你怎的来了……”

卫湘笑道:“守灵后按规矩要去向陛下回话,我陪姐姐同去。”

敏贵妃一个哈欠尽了,怔忪片刻便明其意:“你怕陛下恼我?”

卫湘笑容敛去大半,点了点头:“姐姐与皇后的纠葛陛下都知道。先前因皇后去找姐姐麻烦有失皇后的体面,陛下更偏着姐姐一些;可如今皇后去了,陛下不免要念着皇后的好处,只怕要反过来迁怒姐姐。”

——所谓“死者为尊”,世间惯有这样的道理,卫湘仔细想来总觉多有不公,却也无可争辩。

而在这四个字之外,皇帝一贯“怜香惜玉”的性子此时更是个隐患。他对后宫失宠之人实是淡漠的,可“怜香惜玉”这四个字总该与深情相伴,皇后又是他最为要紧的发妻,此时便是他最该扮足一往情深的时候。

卫湘本不欲多事,但横想竖想,终是觉得既然自己熟知他的脾性,冷眼旁观敏贵妃去吃这亏就很不地道。

敏贵妃经她这样一点,也隐隐察觉了些端倪,二人便结伴而行,同往紫宸殿去。

然而到了才拐至紫宸殿前,二人便见一女子跪于廊下,啜泣不止,明明是婀娜佳人却显得分外狼狈。再看她的年纪,不过十五六岁,身上的装束既非嫔妃也不似宫女,卫湘与敏贵妃相视一望,都对她的身份了然于心。

卫湘思及皇帝有意瞒她此事,垂眸往后退了几步,避回紫宸殿东墙边,侧首向敏贵妃笑道:“只好借贵妃娘娘的人一用。”

“好说。”敏贵妃睨她一眼,睇了个眼色,身侧的女官就垂眸上前,将骊珠请了过来。

骊珠已跪了半晌,腊月里天寒地冻,那青石板又硬,她便是被宫女搀扶着也一瘸一拐。

走到二人身前,她只抬眸一扫,就从卫湘的容貌猜着了她是谁,敏贵妃面上又遮着轻纱,亦不难猜,骊珠便怯怯福身:“敏贵妃娘娘安,睿贵嫔娘娘安。”

“我们都没见过你,你倒聪明。”敏贵妃淡笑,打量着她脸上的泪痕问,“这是怎么了?天寒地冻的,怎的跪在外头?”

这话一问,骊珠的眼泪又涌出来,低着头哽咽道:“是奴婢愚笨……不小心触怒了圣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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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这几天又感冒睡眠又稀碎,最离谱的是今天不知道咋回事还给胳膊扭了——离奇的是我并不知道啥时候扭的???就是睡醒突然感觉胳膊肘那里不得劲。

写这四千五的时候一直在胳膊的别扭中眉头打结【也不是疼,就是怪怪的一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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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不更歇一下,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