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第2/3页)

“是。”甘棠听得诧异,但却流畅的应下了,没问缘由。

齐承明这才带着小成子出了宫。

“走——咱们给柳奶娘出气去!”齐承明让小成子去几处送了个信,他自己找了处离得近的酒楼靠窗等着。

不多时,李半晖领着一串纨绔过来了。

“王爷想吩咐我们怎么做?”李半晖很少有现在这副神气样,他拍着胸脯大包大揽自信的说,“京里就没有我们做不到的事!这几个是我的弟兄。”

那几个纨绔各个报上姓名来,说得热火朝天。

齐承明瞥着李半晖那副神气过头的傻乎乎的笑脸,故意问他:“没有你们做不到的事?若是我想把宗人府里的齐庶人暴打一顿呢?”

李半晖脸上的笑立时就噎住了,胸膛也挺得没那么直了,讪讪的告饶起来:“王爷赎罪,我又没管住我这张嘴巴……”

其他几个纨绔也是眼神乱瞄,互相使眼色,绞尽脑汁的想替李半晖圆场子:“王爷,他就是嘴巴快了点,平时在京里想做点事……王爷尽管吩咐我们!”“……对对对!”

“本王没开玩笑。”齐承明的指关节重重扣在桌上,干脆的直接敞开了说,“齐庶人的人还不老实,到现在了还想对本王府内下手……本王要断了他的手!干干净净的那种。”

他在“干干净净”上咬了重音。

李半晖的脸色骤变,从为难迟疑变成了怒气冲冲的同仇敌忾,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应了:“一个庶人哪来的胆子?!这件事包在我们身上吧!”

纨绔们面面相觑,心一横,这件事干了!

这番意思,齐承明不止对李半晖说了,回去又让宋故传信给了暗中投靠他的几位朝臣。

前礼部尚书告老还乡以后,三皇子一脉的人手还余多少残党?齐承明不清楚,短时间内也查不明白。但是朝堂上事朝堂办,那些老狐狸们心里比他门清多了。

这一次齐承明要做的就是,把他们的人手全扬了!

……

几日后,春闱开始之前。

户部侍郎突然当堂发难,揭发礼部一侍郎纵容底下倒卖试题,连根拔起带出几十人的罪证。又有钦天监的人检举,有人借星象大肆浑说造势,还未入仕便与朝中臣子秘密结党……

鸿仁帝气得七窍生烟,狠狠打杀流放了一批人,压下这堆乱象:“反了天了!年年都有不死心的。这是嫌朕处置的太轻了?!为首的全都砍了——这两天就砍!”

他怒道。

京城里便有了一番奇景。

一边是菜市口犯事的人砍头砍得血流成河,哭天喊地。另一边是半里地外的贡院门口士子们排成了长龙。

春闱开始了。

大街上挑着扁担有卖状元糕的、卖及第粥的,卖笔墨纸砚,甚至连鞋子都有人叫卖。送考的士子家眷们闹哄哄的在这里挤在一处,眼巴巴眺望着他们入场。临近的几家酒馆茶楼爆满。

齐承明与两位礼部副考官先是一同进入了贡院。

设下香案后,由齐承明领头一起拜下,士子们再拜考官。四处大门就封闭了。接下来士子们要在这里考上三场,每场三天,连考便是九天。不管风吹雨淋,走水还是病死,不到散场时,大门都不会因故再开。

从这天开始,整个京城都笼罩在紧张又兴奋的压抑氛围里,红白事也都自觉延后了,平日走马观花玩得肆意的纨绔们也从街头消失了。

鸿仁帝开始密切关注着二子主持的这场春闱。

然而就是在齐承明入贡院的这天……

李半晖领着纨绔们蒙上脸,趁宗人府关押齐庶人的那处小院看守去吃酒的时候、胆大包天的冲进去打砸了一顿,把原三皇子揍了个满头包。

“别忘了……打折一只手!”李半晖压着嗓子提醒。

另一个纨绔有了异议:“……说得是一只手吗?”

他们这些纨绔正事不会干,坏事倒是娴熟得很,压根不提名姓。

李半晖愣了愣,和其他人面面相觑:“……”

对啊。

王爷要的是几只手?好像只说了要打断他的手吧?

“这有什么好磨蹭的,稳妥点都打断了呗!”另一个急脾气的纨绔催促了。

李半晖一听有道理,重复了一遍:“对,要干干净净的!你们别折腾成乱糟糟的了。”

三皇子倒在地上被打得弓成了虾米,脸都痛的涨红了,听到这里更是吓得大汗淋漓,害怕嚷着:“你们是什么人?我可是皇子!是皇上的亲儿子!你们休想动我——啊!我的手!你们怎么敢的!啊啊啊!”

咔嚓两声过后,他的双手耷拉了下去,疼得在地上翻滚着一阵鬼哭狼嚎。

“你算什么皇子!”一个喜欢放狠话的纨绔现在痛快的用上他的嘴皮子了,“你只是庶人,一个没人管的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