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3/3页)
孩子呢?她不会指望一个孩子给予她什么,她只会向他展现稳定的情绪和能解决一切问题的能力。
她的可悲是无解的,不论世俗层面赢得多少,内心的不安感永远如影随形。
她怕自己跑得慢,她怕自己被人看不起,她怕得到的都会失去,没有一个地方让她觉得安全。停下时,她就开始恐慌。
她得到的一切,都来自于她与痛苦的相伴。只有选择痛苦,她才能不被落下,继续拥有她这光鲜而完满的生活。
伤心至偏执,偏执至绝望,她躲在被子里哭了一会儿。伤心是没有尽头的,药物及时中断了一场没有答案的偏执求解。
不知睡了多久,身体感到一阵潮意时,季舒骤然惊醒,摸了身下后,瞬间便掀开被子,摸不到灯,她拿过手机打开了手电筒,照到了床单上的血迹时,心累到无语。
不过睡前的伤心,能够顺理成章地怪到大姨妈身上,她没什么可悲的,纯属大姨妈作祟,试图干扰她的情绪而已。
她打着手电筒,在床上跪着发了半分钟的呆后,看了眼时间,十二点十分。她爬着去床头开灯,再下床去找卫生巾。翻来覆去,她最终在行李箱的夹层里找到唯一的一片日用卫生巾时,她内心骂了自己三遍猪。
季舒换完卫生巾,坐到床上时睡意全无,身上没那么疼了,人也饿了。
外卖要等许久,而她不想在房间里重温那场伤心,切换环境是转换心情的有效方式。酒店附近就有一家便利店,她看到过一次,很近。
起心动念后,季舒便换上衣物,自然没穿那简直有风度的大衣,幸亏她多带了件至膝盖的羽绒服,很暖和。
将手机和房卡塞进口袋后,她就出了房门。
半夜的大堂空旷而安静,前台值班人员敬业地向零星的客人们微笑着点头,季舒回了个笑后继续前行,往大门口走去。
虽然不困了,她仍习惯性地打了个哈欠。停下脚步,等待着从旋转门外进入的人进来,她再出去。
哈欠刚打完,抬起的手还未垂下时,季舒就看到了进来的人。
老板就是老板,她都睡了一觉了,老板才结束应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