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3/5页)

毕竟他当时说了,寄回裙子是打算以后都不跟他再见了吗?是,就寄。

她寄了,他应该就默认她是不打算再见了。

再见是偶然,如果不是他妹妹闯祸,他们说不定这辈子都不会再遇见。但偶然的遇见并不代表以后还会再见,她也不知道他还想不想再见,如果都不必再见,其实也没有解释的必要。如果还想,那到时候再解释。

只是没有想到,他会先听到她和司恬的对话。

对谎言而言,说穿并不可怕,因为至少说明还有那么一点诚意。可怕的是从第三方视角撞破。

毫无诚意。

今昭和司恬昨晚都愣住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等她追出去的时候,孟言溪已经走远。

山里的桂花开得迟,但真的开了。好像就是一夜之间的事,昨晚还没闻到,清晨已是满园的甜香。

天光彻底大亮的时候,司恬下来了,不久,骆珩他们也下来了。

今昭的视线越过路景越,往他身后寻去。

路景越:“别找了,孟言溪已经回去了。”

“啊?言哥回去了?他什么时候回去的?”骆珩震惊。

路景越看了今昭一眼,说:“昨晚。”

今昭放在桌上的手指攥紧,指甲一片惨白色。

“昨晚?昨晚打完牌都10点过了,这乌漆嘛黑的,他怎么回去?对了,他不是让你……”骆珩也看了今昭一眼,改口说,“你不是让他帮你去给今昭她俩送桂花糕吗?”

路景越:“谁知道,回来就跟我说他走了,让我送今昭回去。”

今昭沉默地垂下眼。

高高悬了一整夜的心,像是终于撞了南墙,闷闷地倒下去,又好像并不意外。

相比于今昭的沉默,冯迟表现得可谓痛心疾首。

上午,一行人离开,冯迟还久久扒在路景越车窗前,连声喊:“越哥,越哥,回去后帮我跟言哥说点好话呗,是弟弟招待不周。哎这,你说这怎么半夜就走呢?这天黑路远的,还下着雨,再急也告诉弟弟一声,我派人给他开车啊。是不是弟弟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

富二代纨绔子弟挠着头,百思不解:“是不是怪我昨晚没找到食盒?还是雨把桂花糕淋湿了?可我看言哥那伞全遮着桂花糕,他自己反倒淋湿了……啊对!一定是淋了雨不高兴了!”

冯迟假意打了下自己的脸:“都是我的错!言哥昨晚不准我给桂花糕撑伞的时候我怎么就没反应过来?我不给桂花糕撑伞,我该给言哥撑伞啊!对不住,是弟弟对不住!”

“行了行了,你言哥没这么小气,跟你没关系。”路景越实在听不下去,打断他,开着车走了。

他们是六号回去的,七号是中秋。今昭回了趟会觉镇,看望爷爷奶奶。

今昭大二那年,爷爷奶奶就回会觉镇老家了。二老本来和今文辉住,后来林瑶总说想单独出去租房住。老人也没那么没眼力劲儿,让女主人放着自己房子不住,出去租房子住,便主动回了乡下。

中秋那天,孟言溪被拘在孟家,被孟时序好生一顿教训。

因为缺席同乔家的相亲。

晚上,路景越跟着父母来孟家。刚进门,就听见孟时序教训孟言溪。

“给你安排相亲,十次有九次你跟我说你有女朋友了,你有女朋友你倒是把人带回来给我和你爷爷看看啊。”

孟言溪散漫地窝在沙发里,垂着眼,手指无意识地转着手机,也不知道孟时序的话他听见没有。

大概率没听见。

“问你话,你倒是说啊!”

孟言溪终于抬了下眼皮,一脸茫然:“什么?”

孟时序恨不得踹他。

如果不是孟时锦一家进门了,他得给他儿子留点面子,他真的会踹下去。——孟时序这些年第无数次这么心想。

这种节日家宴是孟家的传统,再忙都不得缺席,这是孟淮定下的规矩。

但三辈同堂,孙辈又是适婚年龄,话题少不得还是得绕回原地。

孟淮没孟时序那么重女轻男,讲道理地问孟言溪:“三号怎么没去相亲?是不是对乔绵绵不满意?”

孟淮本人耳风是比较灵的,很多小辈不知道的事,他都知道。关于乔绵绵,他自己是不大满意的,但孟时序有意撮合,他也不好说什么。而且只是见个面,也未必就有什么下文。

“没有,人很好。”孟言溪面不改色说,“我主要是怕她对我不满意。”

孟时序直接被气笑,不阴不阳说:“你是挺配不上人家的。”

孟逐溪听不得这话,立刻出声维护哥哥:“才不是,我哥是有女朋友了,他是不想脚踏两条船才没去的。”

“又有女朋友了?”孟淮挑了下眉。

孟言溪淡道:“已经分了。”